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,「乳房」於男孩而言是誘惑也是禁忌的詞語,西西的名著《哀悼乳房》名正言順地放在圖書館當眼處,當時的我還不知道該如何去消化它的存在。

為甚麼要哀悼?作為女人的第二性徵,幾乎就等於女性在社會裏的身份與地位,失去乳房,對女性而言是不是必然的一場悲劇?攝影師 David Jay 就是要找出答案,以「Scar Project」,還原這些失去乳房的女性的面孔,她們敢於站到鏡頭之前,你又是否敢於直視?

我們已經習慣以女性的胸脯來衡量她們的存在,大胸的如何如何,平胸的又如何如何,連女性自己也不知不覺用這個來定義自己。因為乳癌而失去乳房的女人,我們該如何去定義她、形容她、理解她?還是避而不談,仿彿不存在的人,面目模糊?

但攝影師還原了她們的面目,甚至比「完整的」女人更完整︰喜、怒、哀、樂,在脫去了社會因著胸脯所強加的外衣,我們反而能夠聚焦於她們的表情,開始注重她們的個性,甚至她們比以前更美。

有些女性在鏡頭前表現自信,毫不介意坦露出來,在胸上的傷疤,並不否定她們的存在,甚至反而印證了她們的勇氣與堅毅,在病魔之前,她們是勝利者。

有時候社會是荒謬的,例如我們必須為女性的乳頭打格,好像沒有了這個格,畫面就變得荒淫,事實上正是這些格子,把性和女人扭曲至更可悲的地步。試問,那些失去乳頭的照片,你又該如何去評級?

沒有人會認為患上乳癌是一件好事,但又是否必然導致悲劇?失去第二性徵,甚至失去性的能力,又是否會把一個人徹底否定?這些都是值得我們思考的問題,而在回答之前,我們也許需要感謝攝影師,將這個世界的其他可能性,以攝影展示給我們看。

Scar Project 網頁 (via MSNBC.com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