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日本「情色攝影大師」之稱的荒木經惟,以拍攝裸體女性、性愛畫面而聞名。他曾說過自己不是甚麼偉大的攝影師,但卻有非凡的主題,例如陽子(他的妻子)和 KaoRi。KaoRi 是荒木經惟最愛用的模特兒,但她最近在網上發表了一篇題為《その知識、本当に正しいですか?》(中譯:這些知識/常識,真的是正確的嗎?),公開 16 年來如何遭荒木經惟剝削的經歷,指對方將自己當成一個物件,包括沒有支付模特兒費用,及沒經她同意就出版全祼寫真。

不少人看到裸體寫真時,都不禁會猜測攝影師和模特兒之間的關係。KaoRi 表示,她和荒木經惟不是戀人,她沒有去過他的家,也沒有破壞過他的私人生活。原為舞蹈學生的 KaoRi 開始與荒木經惟合作後,不論正在跳舞、吃飯、睡覺、畫畫還是洗澡,都會被隨時拍下,而且也不會收到報酬。

KaoRi 曾跟國外的其他攝影師合作,他們都會簽署攝影及出版同意書,亦會把成品拿給 KaoRi 看。但和荒木經惟合作時,就只知道自己是被攝者,對照片的用途毫不知情,團隊只會說「荒木好像沒有這麼說過」,她當時覺得「像荒木這樣的人,應該不會做什麼壞事吧」,但如今回想卻認為自己實在太稚嫩。

KaoRi 在 2016 年寫了一封信要求改善工作狀態,可是荒木經惟指對她的拍攝是一種叫做「私寫真」的藝術方式,不是做生意,是沒有規則的,也不需要其他人同意,只要他本人自行決定就可以了,而且也沒有必要商議日後如何處理照片。

KaoRi 表示,有人告訴她「藝術家談錢是羞耻的事情,只有超越金錢,藝術表達才會完美」,令她無話可說。荒木經惟在 KaoRi 不知情的情況下,把裸體照片出版寫真集、DVD 等商品,甚至把其中一本寫真集定名為《KaoRi Sex Diary》,塑造了 KaoRi「性開放」、「淫盪」的形象,令她飽受壓力,曾試過在街上、飛機上暈倒,也試過遭到跟蹤、被陌生人闖進家中等滋擾。

鏡頭後的荒木經惟享受著「情色攝影大師」的名望,而鏡頭前的 KaoRi 卻沒賺到一分一毫,不知情下出版全祼寫真,承受污名…… KaoRi 公開故事後,得到同樣曾與荒木經惟合作的名模水原希子和應,讚賞她的勇敢及表示同情,又呼籲大家尊重模特兒,「模特兒不是一件商品,女性也不是性的工具」,更質問荒木經惟:「對你來說,女性究竟是什麼?有必要對 KaoRi 造成長期的精神壓力嗎?」

水原希子與荒木經惟合作,為 Supreme 拍攝:

Araki Nobuyoshi for @supremenewyork ❤

A post shared by i_am_kiko (@i_am_kiko) on

水原希子表示,自己也曾在工作時感到不受尊重,她 20 多歲時有一次上半身裸體拍攝,只能用手遮掩胸部,攝影棚忽然來了 20 多個貌似公司高層的男性圍觀,她要求清場但對方卻以確認照片效果為由留下,她只好眾目睽睽的情況下完成工作。

不少人推測水原希子指的應該是為 Shiseido 拍攝的廣告:

荒木經惟暫時未有回應,不過聽過 KaoRi 的親身經歷之後,你再看荒木經惟作品時,會改變觀感嗎?

KaoRi 原文:《その知識、本当に正しいですか?

延伸閱讀:

10 名模特兒揭露業內性侵經歷,包括被攝影師要求在胸部上吐口水

TIME 以 5 位反性侵女性,及一隻手肘作為「年度風雲人物」封面

多本知名雜誌不再與情色攝影師 Terry Richardson 合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