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is entry is part 1 of 3 in the series 日本東北地區採訪之旅

終於完成了到訪日本東北地區的旅程,旅程上看到的、聽到的有很多,就「增廣見聞」為目的而言,算是超標完成。

今趟旅程還有一個更大的目的,就是到受災的地區跟當地人面談,了解他們對災後日本的想法跟期望,還有認識一下他們正在進行的復舊計畫。

旅程的中途站有很多,也實在有太多值得分享的故事,日本311大地震對香港人來說是切身的事嗎?其實應該不算,因為我們香港人到日本並不太會到東北的地區,只因那裡沒有銀座的堂皇,也沒有新宿的熱鬧,不能「值回票價」。

根據維基的資料顯示,地震發生在2011年3月11日(星期五)世界標準時05時46分23秒,即日本標準時間14時46分23秒,震央位於宮城縣首府仙台市以東的太平洋海域約130公里處,距日本首都東京約373公里,震源深度測得數據為24.4公里(15.2英里),並引發最高40.5米的海嘯。

該次地震是日本有觀測紀錄以來規模最大的地震,引起的海嘯也是最為嚴重的,加上其引發的火災和核洩漏事故,導致大規模的地方機能癱瘓和經濟活動停止,東北地方部份城市更遭受毀滅性破壞。

地震的恐怖,或許我們香港人不太熟悉,透過訪問生活於地震活動頻繁的日本國國民,問到他們對於311大地震所帶來的傷害的心情,或許可以讓我們也了解到更多,想大家了解到的,不單單是地震的威力,而是國民在面對空前災難時的應變態度,對於自身國家所面對的困境所抒發的情懷,及對未來所肩負的壓力。

這趟七天的旅程,筆者遊走於日本東北地區四個縣,即青森、秋田、岩手、宮城縣,走訪到各個街頭巷尾,跟不同行業階層親身對話,有八戶港口的漁業代表、地方的觀光農場主人、滿腔熱誠的鐵道攝影師、也有帶著嶄新種植技術從故鄉遠道而來幫忙的技工,他們身上都散發著一股「雖千萬人吾往矣」的魅力,為了重建他們的國土孜孜不倦地奮鬥著,固之然值得尊敬,但同時也看似理所當然得不需要被尊敬。

做了很多的訪談,也跟很多人見過面,從他們的眼裡浮現出來的並不是憂慮的心情,而是一種燃點著「復舊」決心的忘我, 那種大漫畫式的堅毅以非常誇張的方式表現在你眼前,你不由得不肅然起敬。

除了直接的訪談,筆者也不忘四處溜達,從近距離卻比較抽身的角度觀察及拍攝,便利店的工讀生、街角士多的老邁婆婆、火車站制服畢挺的賣票員身上,都能夠找到好的題材,當然不單單是構圖上的不可多得,也同時是文化交流最忠實的呈現。

小編首先從東京乘搭JR直闖青森縣,沿著海岸線到八戶、十和田湖、久慈、盛岡,最後一站才到達受災較嚴重的仙台及松島(小編按:福島倒是沒到啦…)。

災後一週年,除了地方的天氣不穩且極其異常(例如身為火山湖,終年不結冰的十和田湖居然結了厚冰)之外,從表面看起來,基本上沒有大礙,惟獨到了東松島,才真真正正讓小編感受到今次地震海嘯的威力,當你看到一整大片的防火林只剩下一地砂石黃土,甚至空置的房屋裡歪倒了的橫樑上還留有小主人的照片,你會不禁想像當時的情況是如何危急,那種命懸一線的緊張時刻是如何刻骨銘心。

但,當你發現一整列的工程車整裝待發排好在工地上,你還是會很放心,很放心他們在不遠的將來能夠把自己的家園重建,把災民的痛苦永遠埋藏在泥土裡。

這過程無疑是艱鉅的,當你認識到日本人做事態度的認真,對事情大小一絲不苟的專注,你就會毫不猶豫投以萬二分信心的一票,所以常言道,面對災難,國民質素才是王道。

過程中特別有意思的詳細訪問會在稍後時間逐一推出,現在想談談來到東松島之後的的個人感受,很多人以為位於宮城縣面向太平洋,有日本三景之稱的松島灣在經過上年海嘯的衝擊後已經變成廢墟,但事實上,松島灣有自然環境的保護,有近260個大小島嶼作為天然屏障,災情相對輕微。

在1978年,宮城縣曾經發生過大地震,在該次地震後,當地每年都會進行地區性的防災演習,各家各戶對各種自然災害的防範措施皆了如指掌,使得在311地震後當地所採取的疏散及避離工作得以流暢進行,拯救了很多受災的縣人及觀光客。

在海嘯發生時,有近一千二百位觀家客在松島灣,並在事發後的四天內安全被送離松島,而且沒有任何傷亡報告,這有賴當地經驗豐富的防災手段。

松島有很多寺廟,當時海嘯來襲,這些靠山而建的寺廟便充當避難所一職,當時大部份的旅客全都窩在各個寺廟中避難,名附其實的在保祐當下的人。

當然,另一邊廂的在東松島便沒有這麼幸運,大多數的房屋、鐵路都被海嘯衝毀,也有不少死傷者的報告。

世事不能預料啦,只一山之隔,兩種迥異不同的光景。

還有在日本國內外備受關注的漁農業,受污染的海水仍然是各界的焦點,筆者亦走訪到八戶港的港口,跟他們的業務代表面談(稍後亦會有更詳細的訪問登出)。

了解到縱使他們有嚴謹的測試報告,指出食物根本沒有受到任何污染的情況下,國人對食物的信心仍然很低,令他們不得不親手銷毀很多品質優良的產品,很多漁農業的工作者非常不忍看見他們苦心經營、栽種的食物不能輸送到各地的家庭中,面對這種情況,他們只能痛心疾首。

 

日本國現在面對的情況固然險峻,要把國家完全恢復到災難前的光景需要漫長的時間,雖然筆者不懂日語,但走到每一個地方都會看見「笑顏」、「元氣」、「復舊」等等的漢字,這種地方與地方之間存在的共同目標實在難得一見,那種國家級的團結力量亦隱隱乍現,除了欣賞,還有欣慰。

最後,唯一遺憾的是,筆者的訪期原本應該落在東京賞櫻的黃金時間,但偏偏因為天氣太凍的關係始終未能趕及,拍不到日本人最喜歡的櫻花,唯有送給大家一張代表著堅毅不屈精神的梅花, 一同祝福日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