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神病院，四川 1990

根據統計，每 10 個人之中就有一個患有精神病，但這不是可怕的事情，因為精神病並不等於「黐線」，除了精神分裂症、躁狂抑鬱症外，還有焦慮症與恐懼症等，某程度而言，精神病跟其他生理病分別不大。大家身處於現代都市香港，對於精神病仍存有歧見、誤解與驚恐嗎？中國當代著名攝影師呂楠，在 1989 至 1990 年期間，走訪中國多間精神病院與患者家庭，真實拍攝及訪問精神病人，並成為作品《被人遺忘的人︰中國精神病人生存狀況》，在一個「普通人」都不容易生存的時代，精神病人在當年又面對怎樣的世界？

這輯作品是著名「呂楠三部曲」的第一部，另外兩部則是《在路上：中國的天主教》和《四季：西藏農民的日常生活》，前後共花了 15 年時間拍攝，展現出珍貴的人文影像。

精神病院，黑龍江 1989

精神病院，貴州 1990 – 由於醫院沒有花園，病人都是在這裏渡過日間。

精神病院 天津 1989

精神病院，黑龍江 1989 – 病人們在玩啤牌，輸了的人要頭頂枕頭作處罰

到底甚麼是「精神病人」？回想起香港在九十年代港產片盛行的日子，精神病屢屢成為電影、電視、小說的題材，也會出現誇張化、妖魔化、或悲劇化的演繹，加上中國人保守的心態，當年香港的歧視情況亦相當普遍。在較為先進的香港尚且如此，當年遠為落後的中國內地，可以想像情況的嚴苛。

而呂楠的影像中，雖有視覺衝擊的畫面，但是攝影師卻沒有刻意營造不安、可悲、恐怖的影像，相反他在實際接觸過病人後，著力於展病人們真實平凡的一面，於今天看來或許你會覺得很合理，但是在 25 年前這些影像深深影響著後來者。

精神病院，黑龍江 1989

精神病院，黑龍江 1989 – 在為室友素描的病人

以下還有幾張或會令人不安的照片︰

下圖右︰攝於天津的精神病院，雙腳屬於 45 歲的陳金銘，由於當年病發時長時間待在雪中，部份手指和腳趾都壞死了。

下圖是位於四川的家庭 (1990)，年輕的陶世茂只有 22 歲，是當年村中唯一的大學生，在寒假回家時發病，不單打傷了父親 (左)，還殺死了母親。極為害怕的家人把它關於圖中的「石室」內，而圖中 85 歲的婆婆則每天把飯送去給這孩子。

照片裏伸出來的手，就是病人陶世茂。

新聞資料顯示，現時全中國有超過一億精神病人，撇除政治問題如上訪者被關進精神病院，社會對於有關疾病的教育與治療，仍需要繼續關注。而在攝影師的鏡頭下，展現的時病人的真實面目，真實處境。

據指攝影師最後的結論之一，卻是「醫院外面才是精神病院，裏面倒像教堂、寺廟、修道院，極為寧靜」。

延伸閱讀︰尋常的中國　呂楠

參考資料︰book.douban、攝影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