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「上篇」的時候簡介過,好的照片不是能夠展現,就是能夠捕捉,甚至兩者俱備,因此當我們評析自己的作品時,可以從這兩個方向去處理,從而漸進改善自己的作品。


(上篇問過,這是屬於展現還是捕捉類的照片呢?)

在繼續討論有關美學概念時,大家先要調整期望︰我沒有大師級作品給大家參考!正如我以前承認過,我絕對不是天才,不是那種觸覺敏銳到一把玩相機,就能隨心隨手拍出佳作的攝影大師,所以通篇都是自省式的概念文章。對,我是逐步逐步學習的類型;或許有一日,這份努力會轉化為佳作,但至少現在讓我學懂欣賞佳作

1. 展現美感

有些人以為相片必定要「meaningful」,這個想法太狹窄。一如其他藝術品,純粹地展現色彩、線條、圖案、肌肉的力量,建築的優雅、高山的雄偉、星空的深邃之類之類,都可以成為好的照片,前提就是要美麗,能刺激我們視覺的興奮劑,令人注目,引人駐足。


(金屬的質感、機械的廢墟感,很純粹的世紀末感覺,沒甚麼意義,但能刺激視覺)

美感有兩種,一種強調主體,即是對象主體很突出、很單一、比較原始,通常是極端的簡樸,例如閃電、流星或是月亮,又或是極端的任意與複雜,例如墨水、人體、萬花筒,背景之類越簡單,相片越出色。


(火焰本身的任意性就足夠吸引目光,因此極簡單的背景,反而能突出主體、增加美感)

第二種強調配搭,某些主體與環境形成強烈對比或襯托,就能產生美感,最經典就是「萬綠叢中一點紅」或「牡丹雖好仍需綠葉扶持」,又或是美感要根據背境與脈絡 (context),例如 S 型的蛇很美,但不特別,但 S 型的大廈在傳統都巿中,就顯得有趣 ── 有違常識都是美的一種。


(單純的富士山固然美麗,但在湖水、小屋、雲霧的配搭下,山勢的雄偉才會被襯托出來。)

2. 展現情感

為甚麼流行曲以情歌為主流?因為感情是人類共有特質,也是我們生存及生活最大的動力與目標,所以能夠觸動人類感情的作品,理所當然最受歡迎。

照片可以展現甚麼情感?太多了,快樂、興奮、幸福、傷痛、寂寞、忿怒、妒忌、仇恨、寬恕、愛情、友情、親情等等,根本我們生活就充斥著感情,問題是我們太習慣用語言去表達情感,卻不是透過觀察、聆聽及身體語言。


(小孩是很好的 model,因為他們比成年人更擅於運用肢體表達感情,建立關係之後,往往能拍出情感強烈的照片)

觀察人的面部表情與行為,聆聽人的語氣與用辭,感受不同人的肢體動作,這些都構成了微妙而精細的內心世界,有時也許是很小的分別,但正是這些細節決定一張照片能否成功展現人的情感。


(動物也能展現感情的,例如擁抱、依靠等,沒有拍到面孔,反而讓人專注在肢體動作)

3. 展現戲劇感

這就是人們常常談及的「張力」。一張好的照片,往往能表達出豐富的訊息,或調轉說,是人們能從照片中閱讀出豐富的內容。當然,過度詮釋是常常有的事,但匠心獨運,細心處理照片的細節,以展現主體的故事,也是重要功力。

通常張力可以表現於肢體動作,例如劉翔跨欄壓線、兩雙街貓對恃、媽媽舉起手準備一巴打兒子,都令人隨即在腦裏想象出接下來的情境,當然,劇情越豐富,作品越出色,但這裏需要找平衝點,因為過度豐富的畫面,有時會削弱動作的震撼力。(你可理解為動作電影)


(照片元素頗豐富,慢快門富動態、有謎題如戴了眼罩、他們前進的方向之類,比較多想像空間)

戲劇感當然也有靜態的,值得注意的是,拍攝結局所帶來的戲劇感會更強,定格在事後,往往能令人更有聯想,例如一個半裸男人坐在床尾吸煙、一個少女在旁沱大雨中獨站球場、一把刀子插在天花板上,光是文字就已經有夠想像空間,你說這種照片有多大感覺?(你可理解為懸疑電影)


(這就是一張感覺較為「案發後」的照片,配合小熊面孔,也算略有趣味吧?)

功課?

相信大家已經逐步了解何謂「展現」了,快快回顧一下自己的作品,有沒有哪一張能夠做到其中一種展現?忘記以前覺得好的相片,因為某些我們覺得構圖差、手又震、對焦又不準確的,當你換轉一個角度去看的時候,可能會有截然不同的效果。

當然,你也會發現以上照片,也許出現曝光不足、雜訊過多、手震、失焦等問題,有時的確會削弱照片的表達能力,但有時又可能強化了照片的現場感,不能一概而論,可能涉及主觀成份,但整體而言這些都只是基本元素,真正重要的還是照片本身所展現的質素。


(就展現來說,我這幅作品你如何評價?)

如果找到了的話,便去 Photoblog 討論區 (連結) 跟大家分享吧,我相信大家很樂意互相學習的。

下一篇我們繼續探討展現與捕捉 (尤其是捕捉)。

延伸閱讀︰攝影美學︰展現與捕捉 (上篇)

攝影美學︰展現與捕捉 (下篇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