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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化妝很類似，用黃子華那句，大概意思︰「你卸妝後還能認得出來的，是化妝；你卸妝後無法認得出來的，是喬妝」，同樣放在攝影裏︰「拿著照片能認得你的，是人像作品，拿著照片但不認得你的，是抽象作品」。所以為甚麼人們很執著要看明星藝人的素顏照？因為化妝再加上攝影，可能是本世紀最流行又最厲害的謊話。

但又或者不該算為「謊話」，因為不論是誰都希望在照片裏比較好看。

在香港還未有智能身份證的年代，我所認識的朋友中，沒有一個喜歡給別人看自己的身份證，因為那時候身份證上的照片，是一律難看的。政府在給我們拍照時，不准我們笑，而且照片印出來後，總是說不出來的又怪又醜，雖能辨認到是誰，但都會感覺被人拍得很差。現在改善多了，不過這份集體回憶，相信很多人都了解。

人就是那個樣，能分辨拍得漂亮或是不漂亮嗎？可以的。我們有幾十年照鏡的經驗，早就察覺自己哪一個角度會比較好看，所以到了某個年紀，如果會介意照片裏的容貌，就不期然會保持相同的姿勢與表情。也因此，我們應該能理解得到，為甚麼女孩子總是要高角度自拍，眼睛大點，下巴尖點，放上Facebook會多些人讚好，也會較有自信。

但是拍得漂亮是否有個限度？英國已經禁止了過份修圖的廣告，人們也意識到這是一個問題。而我實在無法代替女孩子回答，到底漂亮到甚麼程度，我們依然能夠接受到，照片裏這個人是你自己呢？

每一次我有朋友穿上婚紗，然後拍下神奇的照片再放上網，別人極力稱讚她「嘩！很漂亮呀！」「嘩！(差點)認不出來呀！」的時候，我都在想，這到底是稱讚，還是甚麼呢？新娘子應該感到快樂，還是其他呢？這個要請女仕發表意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