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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眾對龍友的厭惡是可以理解的,一堆中年大叔拿著一支支長鏡,團團圍著兩三個中學都未畢業的所謂模特兒,閃呀閃,影呀影,又高抄又低抄,你行過旺角,心裏都不禁想問︰「搞咩呀你地?」

很精警的問題,因為我們對自己的厭惡感也是不清不楚的。例如很多人對龍友的批評就是︰「與其影這些妹妹仔,然後返屋企打飛機,不如叫雞啦。」但這個批評是有問題的。

好色是一個光譜,由電視美女廚房、港姐選舉、泳裝環節、八卦周刊、意淫漫畫到報紙風月版、三級電影、AV、召妓……層層遞進,是一個咸濕的進程。總不能因為一個人看「美女廚房」,你就說「反正都看,怎麼不看AV」,就像有些人遇見啤酒妹,就說「橫掂都係,你唔做雞?」

再者,為甚麼要討厭一個人好色呢?男的不是偷拍良家婦女,女的不是勾引有婦之夫,他們是在街上明買明賣的生意;就算是私影,就算是臭名遠播的半援交半私影,也是別人的一買一賣,我們的道德水平幾時高到連他們都要厭惡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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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鍵或許是「代價」。做啤酒妹與做妓女的最大分別,就是代價與回報的差異,同樣是出賣美色,前者的付出與收入少得多。假如一個女人做了妓女的工作,卻只有啤酒妹的報酬,我們就要猜測,裏頭大概出了問題,也許是場騙案。

所以龍友拿著幾萬元的相機和鏡頭圍拍街模時,「大材小用」或許就是最大的厭惡,當然那些女人的級數值不上這些硬件,裝模作樣的拍攝方式更像侮辱了「技巧」兩個字,照片的價值亦與器材不相稱,然後更重要是,「攝影」於大多數愛好者而言本來有個光環的。

攝影自發明以來深受人類的喜愛,展現真實、展現美麗、展現情感,這些就是我們對攝影的愛與期望;破壞公物、阻礙通道、傳媒濫拍,早就一步步削弱攝影的光環,然後高昂器材的普及,卻淪為低級低品味的性玩具,難怪人們評價龍友,除了厭惡,沒有其他。

(轉載自車窗望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