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網絡被兩件事情洗版，一是天竺鼠車車，另一就是美國民主黨參議伯尼桑德斯(Bernie Sanders) 。本來桑德斯在兩次美國總統提名戰均落敗，一直是個大配角，但就因為他在拜登的總統就職典禮中戴著毛冷兩指手套 (mitten) ，一人獨坐的奇趣相片而被網民瘋狂製造迷因 (meme)，而相片的拍攝者真身 Brendan Smialowski 也為此接受美國老牌雜誌 Rolling Stone 訪問，為大家解開「桑德斯效應」背後的謎團。

Brendan Smialowski 本身從事運動攝影為主，也是法新社的特約攝影記者。在就職禮兩週前，他也有參與紀錄佔領國會事件，隨後亦有跟進拍攝美國總統拜登的就職典禮。

典禮當日，Smialowski 手持著 Nikon 的數碼單反，配一支變焦鏡去捕捉儀式內的花絮，他形容當時身處的環境：「如果你望向右，會看到國會山那邊人山人海，而向左邊望，則會看見國家廣場空無一人。」

當時他的雙眼主要是集中注意力在參議員泰德克魯茲 (Ted Cruz) 及喬什霍利 (Josh Haweley) 身上，同時又看到桑德斯按社交距離一人獨坐。這張相片之後被人以專業或業餘的手法炮製成各式各樣的迷因，由放進油畫、電影名場面的截圖、唱片封套、歷史照片等不勝枚舉。

Bernie Sanders mood. pic.twitter.com/VdcLSsPYHI

— GOOD (@good) January 20, 2021

Smialowski 說：「他真的很重要，在初選中炙手可熱，還有他的政治立場很受歡迎。所以我還是會留意他的一舉一動，看他如何跟其他人互動，拍張像樣的相片。」

不過，這都已成歷史。

問：當你看見這張相被利用時，第一個感覺是怎樣呢？

答：相片本身其實一般，構圖不夠好，我就不會拿這張相放進自己的作品集裏。

問：你為這一刻拍了多少相片？你留意他有多久呢？

答：我為這一刻只拍了兩張目片。在我心目中，第二張是較好的，但我還是公開了第一張，因為那個時刻，他的坐姿及姿態總是較好，但構圖很爛。畫面其實很亂，但那一刻就是較好。我常說新聞攝影的構圖，總是比內容次要，而內容就是那一刻，之後再計較美感。如果我不能兩者兼得，無法將所有元素納入後變得好看，這還是可接受的。捕捉那一刻總是較為重要，如果你認為可以拍得更好，你繼續拍就可以了。

而今次的事例，那一刻來得非常、非常的快，所以沒有補拍的機會。在那一刻之前我已經有留意他，也拍了幾張他閒逛時的模樣，拍得很隨意因為這會較有趣。就好像「威利在哪裏？(Where’s Waldo / Wally)?」那種感覺。但當我拍這照片時，我的相機其實正指向其他人，因為真正目標是克魯茲和霍利。

問：所以你的焦點其實在他們身上？

答：這兩個人對過去幾個星期發生的事件可謂非常重要，本來就是要優先處理的。但我拍照時會睜開雙眼，一隻眼用相機觀景器保持觀察準備拍攝的影像，另一隻眼保持觀察在你身邊發生的事情。你不想視界被局限在一個洞裏，所以我會兩隻眼同時觀察。而我看見桑德斯有一點小動靜，就在那時我很快速的拍下相片。

問：從圖片來看，桑德斯的樣子有點不悅和鬱悶。是他的氣場如此還是就只是那一刻？

答：所以這類相片我從來不太喜歡，就是那種捕捉了當刻但其實會誤導人的那種。我不喜歡也不會嘗試去拍這種相片。我覺得如果說下一個時刻他是另一個人，這會比較公正吧。但我認為那一刻是準確表達和公正的。(兩張相)從構圖角度出發，還有他手腳擺位的細節的確有點差異，但我認為這些都足夠表達了。

我本來不打算這些地方糾纏，那天實在有很多東西要處理，也不是為桑德斯而來。他也不是坐在那裏一整天，也會和別人閒談。你可以說他的政治立場是獨立的，個人也特立獨行。我相信他離開現場後，一個人坐，拿著報紙渡過當天餘下的時間也會很自在。

問：當你拍下相片後，你有預期過會出現這種事情嗎？

答：很明顯沒有，我認為那是個不錯的時刻所以拍下來，為生命中留下一點點美好，這就是我喜歡的事情。順其自然吧，這會令我的工作輕鬆一點。

問：你能說出這張相片為何有這樣高的迷因可塑性的嗎？還有他為何會引起各人的想像？

答：我估計我沒資格去說這個話題，因為這應該是社會學或心理學的範疇而我亦沒有受過這方面的教育。但我很樂意說桑德斯無論是形像和政治立場都很得人心。而相中捕捉到的一刻也挺不錯，這點我很肯定，但這個現像是因為他的身份換來的。如果相的內容一模一樣但相中人不是他，我認為不會有今天的現像。

問：你有喜歡哪一款迷因嗎？

答：我本身還挺喜歡看人家用 Photoshop 將其他事物加進藝術品中，而又做到和原版本看起來有點相似，要做到質感和色調配合還真的展現了一定程度的才能。這玩意可以非常有趣，取決於用了甚麼藝術作品以及為何它能講出一些道理。我認為那些人如何製造迷因，也同時表現了他們本身是怎樣的人。

問：你有見到桑粉將相片放在汗衫上嗎？你會也想要一件嗎？

答：我有一套家規，假設你帶來一件新的衣服，那就要丟掉一件。我喜歡現在所有的衣服，它們很保暖，也想不到如果買了新的回來該掉那一件。

問：如果有人送你一對毛冷織手套呢？

答：那對手套真的很棒呀老實說。諷刺的是，攝影經常出現突發時刻，但花在紀錄這些時刻的準備時間也不少。特別是攝影記者在寒冷天氣下做這種事情，要保暖令到手指保持靈活是很重要的，而那對手套看來真的不錯。

問：所以你喜歡那對手套嗎？

答：特別是那天，我還真的有點兒妒忌呢。

如果想看更多有關桑德斯的迷因，可以瀏覽網址： https://mymodernmet.com/bernie-sanders-inauguration-meme

而攝影師 Brendan Smialowski 的作品也可以到他的 Instagram 及個人網站smialowski.org 瀏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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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ource: Rolling Stone, My Modern M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