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anessa,35 歲,曾有一個向她施虐的丈夫與三個孩子。而在她喪失心志並轉向海洛英之後,孩子被帶去她母親那裏,而她自己則因為毒品而淪為妓女、無家可歸,每天在寒風之站著中就為了掙扎求存。當問到要她怎樣描述自己時,其朋友 Mary Alice 就馬上過來說︰她是世上最溫柔的人,如果你有需要,她會把身上僅有的外套都除下來給你!

這是美國攝影師 Chris Arnade 的作品集,名為「Faces of Addiction」。這裏每一個面孔,都是來自紐約一個叫做 Hunts Point 的地方。據攝影師說,這裏每個人都是紐約裏最貧困的人,透過以尊重的心去拍攝他們,聆聽他們的夢想與重擔,讓所有人知道,雖然他們身處於這種景況,卻與我們一樣存在。


Beauty,21歲,被紐約的一個皮條客帶來,說「可以瘋狂賺錢」。而事實上,她已經遇過 9 個皮條客,其中一個打瘀了她的眼,另一個拳打她的嘴,現在這個其實挺好。她的母親是吸毒者,但現在被囚禁了。怎樣描述自己?「我是一個好人,不喜歡看到任何人傷心,希望讓每個人都快樂。」


Michael,15歲時離家出走,因為當他被人性騷擾時,父母竟然指責他「如果不是同性戀,就不會發生這些事」,然後他就逃到這裏,一住就20多年。他出席父親的喪禮就只為了確認他是否死去。他在公路下的一個地方,清理垃圾、擺放鮮花,就用來讓吸毒者打針的「吸毒間」。他說這裏盡是毒品和妓女,在這裏的小伙子毫無希望。


Neecy,經過三個月的戒毒及康服後。


Neecy,離開了 Hunts Point 三個月,成功戒毒,人們卻以為她死了。她回來的時候,把小冊子都帶來,希望幫助朋友,而且臉上有極大的笑容︰「我感覺非常好!」兩個星期後,她身處 Michael 的吸毒間,身上的針孔清晰可見。她緊抱著攝影師,泣不成聲︰「想要一個故事嗎?要一個重蹈覆轍的故事嗎?關於一個女人如何得到一點現金,感到寂寞,然後還想念她的朋友……請不要批判我,因為我已經對自己感到非常羞恥。」


J Lo,40歲,成長於佛羅里達州一個中產家庭,但是父母染上海洛英毒癮,最後患上愛滋病而死。30 歲時來到這裏,並在工廠裏工作。幸苦工作之後的薪金是 USD68,但跟人上床一次卻得到 USD125,於是就成為了妓女,還步父母後塵染上毒癮。「我很善良,有時還很天真,但已經迷失而害怕。」「我已經是行屍走肉,我想結束一切,我已經沒有任何夢想。」


Charlie,41歲,在 13 歲時就失去了母親,而父親是個人渣。她在 10 歲時已經逃到街上追求好的生活,但她做的是偷車、販毒,而後來則成為了皮條客。但她不單照顧手下的妓女,還教導她們,也問她們「三年後想怎樣?」如果是讀書甚麼的,她從不阻止。在這條街上,她是一個女人,同時是一個女同性戀者,在男人的世界裏比任何人更困難,曾被打、被斬、被刺、被拉入監牢。



Jennifer,21 歲,親生父母都是癮君子,她從小孩時就記得毒品的氣味。一直以來她都在寄養家庭中長大,但她的童貞是被繼兄弟奪去,並一直被多次強姦,直至她逃走了。現在她出賣肉體,只為換來毒品,主要是海洛英。「因為性侵犯,我並不喜歡做愛,但是如果完成得快,這實在是很容易賺的錢。因為我的成長環境,我的人生已經一團糟了。」



Sonia,46歲,是五個孩子的母親。在 22 歲那一年,作為一個帶著三個孩子的單親媽媽,做著兩份工作,不堪負荷,然後吸毒,然後成為妓女。原來她曾經成功戒毒,還長達八年的時間,有工作,感覺很好。四年前,她又再吸毒,每天所做都只為再吸多兩口。這一切她都哭著跟攝影師說。


Clarence,以前的貨車司機,住在這裏已經 40 年,但因為毒癮,失去了工作、家庭和健康,但語氣卻一直溫和。



Rosy,16歲,她已經忘記了自己在這街上工作了多久。



注射毒品中。在 Michael 的「吸毒間」,每天都有不同的人來注射,而不會變的就是 Michael,人們稱他為「House mother」;另一不變的就是毒品的氣味。

這裏一個個沉重而真實的故事,正在每天於全球發生,或許就在你城巿的某個暗角,一些本來善良、平凡的人,正絕望地日復一日只求活下去。要忽視他們很容易,然而他們與我們一樣,其實都是人類。而且攝影師也不只是「獵奇」,他還一直繼續追踪多位吸毒者的發展,他是真正希望去關心這個社區。對這個計劃感興趣的話,可以進入以下連結繼續瀏覽。

Source︰Faces of Addictio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