坦桑尼亞的白化症哀歌
有時我們不明白,為何上帝造人有各種不同的高度丶尺寸丶身材丶膚色。有宗教信仰的朋友說,這代表神對世人的個別關懷和愛,也代表祂也看重我們每一個人的價值及獨特性。但對一般世俗人來說,我們往往只從美觀丶身材丶機遇丶背景或財富來作衡量標準,而我們的膚色,更成為不少仇恨和災難的根源。
對天生擁有黑皮膚、活在受歧視國度的人們來說,他們希望有天能夠擁有白晢的皮膚,但因白化病而膚色變白的黑人,他們的膚色卻是對他們命運最大的諷刺和不幸。
2008年4月,兩名兇徒闖入約瑟夫的臥室,砍斷了他妹妹瑪麗的雙腿,致使她流血而死。早在2008年1月,坦桑尼亞的白化病患者就開始大量遇害,謀殺熱潮開始之前,坦桑尼亞的白化病人早已無處可躲。
作為赤貧之國裡的弱勢群體,除了飽受歧視和遭受被害,這群白化病人們還面臨著特殊的醫療問題。嚴重的眼部疾病使得大部分白化病患者受教育程度不足,缺乏知識,使他們只能在赤道附近熊熊烈日下從事低收入的工作,而對皮膚癌所知甚少,也往往讓他們白白送命。
白化病的發病率為兩萬到十萬分之一,而在坦桑尼亞,這個數字達到了3000分之一。在這個國家中,流傳著一個說法:白化病之所以產生,是因為惡魔在孩子出生時帶走了他們身上的顏色,這是很不吉利的,因此,根據傳統,大部分白化病嬰兒一出生就應該被殺害。
而巫醫則認,為白化病人的四肢和生殖器能帶來好運,他們僱人切掉病人的身體器官,賣給當地富有的漁夫和礦主。每一樁交易能帶來3500歐元的報酬,在這個人均年收入只有200歐元的國家,這筆錢相當可觀。殘忍的兇手大部分也是窮人。
如果一個人從來無法融入一個群體,他總是和別人不一樣,無論他多麼努力成為當地社區的一部分,他都總是被人當眼中釘、被人們指指點點,那會是什麼感覺?
拍攝這輯作品的瑞典攝影師Johan Bävman說:「如果你生在一個兄弟姐妹都正常的國家,而你自己卻因為缺少皮膚色素而被社區排除在外,你會有什麼感覺?就因為你要一直保護自己,防止曝露在對白化病致命的非洲烈日的射線之下,而不能像兄弟姐妹那樣生活玩耍時,你會有什麼感覺?
我來到坦桑尼亞,在很多白化病人居住的地區記錄被暴露出的情況。我要講述他們的故事,他們的相同與不同,以及為了破除膚色的偏見,社區所給予的支持與關愛。」
Johan Bävman
Johan Bävman,生於1982,現居瑞典馬爾默。 2004年起成為職業攝影師。現為馬爾默的《瑞典南方報》工作。 http://www.johanbavman.s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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