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籍藝術家將攝影師作品「二次創作」成黑白後,以原價 30 倍放到畫廊發售
上圖是南非攝影師 Graeme Williams 在 1990 年曼德拉舉行集會期間拍攝的作品,記錄了種族隔離政策下的實況。照片中的白人武裝警察坐在一輛裝甲車上,而黑人小孩則嘗試靜悄悄在圍欄外走過。
攝影師早前出席約翰內斯堡的 Johannesburg Art Fair 開幕禮的時候,發現自己的照片被挪用,並製成了黑白版本,掛在畫廊的牆上展出,而照片來源卻寫著非裔美籍藝術家 Hank Willis Thomas 的名字。
新版本(下圖)只是將 Williams 的作品調成不同深淺色的黑白,以突出白人與黑人的對比。Williams 的作品當年只售 1,200 美元,而畫廊以 36,000 美元高價出售 Thomas 的版本,大約是原價的 30 倍。
攝影師 Williams 事後在 Facebook 表示,他的照片多年來已多次出版和展出,例如 2008 年奧巴馬參與競選時,就在《Newsweek》雜誌的訪問中選了這幅作品來表達自己的世界觀,所以此作品相當著名。他認為黑白版本所涉及的改動極少,直指 Thomas 的行為是剽竊。他又表示,他明白藝術世界中有一種創作是基於他人作品,進行加工並賦予新的意義,但不認同 Thomas 屬這種創作,因為他的版本實在與原作品幾乎一樣。
面對剽竊指控,Thomas 認為大家對多少改動才算「足夠」的定義不同,而且照片已多次出版,別人以不同方式改動照片也是可以的,就像平時從書中引用名言一樣。
此外,他又覺得攝影師的反感只是一種反射動作,只要花點時間消化就會有不同感受,因此提議攝影師保存新的黑白版本一年,然後才再進行對話。不過,攝影師就不接受這方案了,還表示不想跟 Thomas 的藝術品有甚麼關係。
畫廊負責人 Liza Essers 則表示,Williams 和 Thomas 二人都擁有極高誠信,而自己無法判斷 Thomas 的版本算不算侵權。不過目前,畫廊已將 Thomas 的版本移走:
在創作的角度分析,兩者的概念同樣為「白人 vs 黑人」,未見 Thomas 有賦予新的意義;至於調成黑白這改動算不算「藝術加工」的一種,就見仁見智了。
同類行為最著名有 Richard Prince 「IG 截圖」系列作品所引伸的「二創問題」,案件去年在美國法院提堂,法官認為新作品與原作品都以照片為主體,新加上去的 IG 界面和字眼不是主要部份,因此 Richard Prince 的創作不屬「公平使用」的範圍,宣判他侵犯了原攝影師 Donald Graham 的版權。
至於香港也有類似事件發生,早前本地畫家姚昌明因以攝影師作品為藍本作畫而被指侵權。各地版權法都有所不同,是次事件在南非發生,根據南非版權法,作者無需註冊作品,也自動擁有其著作權至死後 50 年,不過 Williams 暫時未有說明自己會否採取法律行動。在藝術品市場,有些人買的不是作品的藝術價值,而是作者的名聲,Hank Willis Thomas 本身已頗有名氣,今次事件或者只會令他更加出名,日後的作品開價可以更高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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